86过界
按照原先的计划,王国和帝国之间的夜会结束之后,安娜会先回庄园,第二天清早再过来送别帝国的军队,王国的其他人出于礼节会在军帐过一晚上,但安娜不慎饮酒直接睡死,马库斯把这个军帐让了出来,和其他军官挤在一起对付掉了这个晚上。
安娜一早就醒了,但是有点断片,完全想不起来昨夜还见到了朱利安。
帐篷边上有干净的毛巾、木盆和大的水壶,旁边放着一些眼熟的物件,看起来像是马库斯的东西,安娜放下心来,这里应该是哥哥的军帐,她把水倒进盆里洗了把脸。
守在外面的侍从听到动静,隔着军问候了一下,得到安娜肯定的回答,于是前去报信,过一会儿,马库斯找了过来,帐篷里有他的披风和手套,还有一把剑。
马库斯把自己的行装都拿回来,转过身,发现安娜坐在帐门口,借着晨光梳头发,她和衣睡了一晚上,衣服还是昨天的,帝国的军队中午以前就可以离开冬青领,勉强可以应付送别,出了冬青领到帝国军队离开国境,那段距离不长,是两位王子的工作。
不过,昨天女仆为安娜精心编了很好看的发型,配上了华丽的头饰,现在头发散了,很多漂亮的宝石没法再戴回去,马库斯看安娜低着头在选饰品,走过来问她:“你需要帮忙吗?”
安娜找出一根金色的发带,把两边的头发扎成一束,从里面找了几个珍珠和宝石的花型头饰,让马库斯帮她别在头发上。
有几缕红发粘在她的脖子上,马库斯轻轻地替她把发丝拢好,指尖划过后颈细嫩的皮肤,安娜轻轻地缩了缩脖子,发出细微的吸气的声音。
她有点怕痒,而且非常敏感。
安娜就在这个时候转过头去看着他,她脸上的妆容都被洗掉了,但是她即使不化妆,眼睛,嘴唇的颜色也非常明艳,马库斯看着妹妹的脸颊,和他一模一样的配色,落在一张非常女性化的脸庞上,线条柔和,睫毛长而浓密。
不由自主地,他把手背放在放在她的脸颊上,指节轻轻地扫过她细嫩的皮肤。
“马库斯?”
就好像猛然从女巫的媚术里醒悟过来,马库斯低下头,看着那堆头饰说:“你还想要戴哪一件?”
马库斯意识到,刚才那一瞬间所激起的不是心动,而是冲动,怎么会产生这么背德甚至原始的念头?
他需要冷静几天。
送走了帝国的军队以后,马库斯的确变得更加忙碌起来,冬青领偶尔能够听闻帝国在前线的消息,避开了充斥着黑暗和黑魔法的危险沼泽,满血的帝国军队展现出的战斗力震惊了很多国家。
王国军也在十天后要北上,军队出征那天,安娜差点错过了和哥哥的告别。
她在前一天晚上做了噩梦,周围是冒着浓烟的火山,模糊不清的黑影,一个尸体伏在地上,身上插着十把剑。
她在惊醒之后非常恐惧,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,从窗外望去,好几辆马车聚集,装满行李,马库斯要离开了。
安娜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裙,她披上丝绒的长外套和披肩,追到庄园门口。
马库斯果然已经穿好了军服,马上要出发了。
安娜在台阶上喊住了他,“你怎么不叫我起来,连告别都不愿意吗?”
“我走得早,看你还没醒,就没有叫你。”其实,他是故意的,他希望拉开距离,至少让自己冷静一点,再独处下去他快把持不住了,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性欲,两个人都得下地狱。
安娜却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抱住他,她想到昨天梦见的可怕景象,小说里毫不留情的描写,忍不住涌出了眼泪。
马库斯对忙碌的侍者和管家说:“让我和她说几句话。”
管家没觉得有什么,小姐比较娇惯,又爱和公爵大人撒娇,这是庄园里都习惯的,他走之前,还微笑着安慰:“安娜小姐,不用担心,每年都这样,公爵大人过了冬天就回来了。”
“冬天太长了,你带我去。”
“别任性了,我答应你,只要战争结束我就回来找你。你已经成年了,过几年说不定要出嫁,如果还是这么粘人,那怎么行。”马库斯替她擦着眼泪,他以前可以很自然地为她的未来考虑,但是现在说出这些话让马库斯觉得有点扎心,好在好在,他们快分别了,他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冷静。
“谁要结婚了,我不结婚!”
她张开双臂搂着他,薄薄的一层织物只是勉强裹住柔软丰艳的女体,宽松的圆领用很细的毛线做出蕾丝滚边,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和胸前的柔润肌肤。这一次冲动占据了上风,在理智之前,马库斯突然紧紧抱起安娜,几乎把她的身体提起来,嘴唇重重地压在妹妹的嘴唇上。
安娜张大眼睛,因为过于震惊她完全呆住了,他们肌肤紧贴的地方好像要烧起来,一贯温柔的哥哥突然变得粗暴又专横,她被锁在他的怀抱里完全无法脱身,原来他的身高是这么有压迫感,他的拥抱和亲吻贪婪而充满欲望,关于亲情的依赖被挤了出去,这是一个成年的男人。
马库斯热烈地掠夺她的嘴唇,然后慢慢往下,去啃咬她纤细的脖子,她穿得那么薄,不必费力就能把那层睡衣剥下来,让他可以继续品尝她的乳房。
安娜被马库斯推到身后的雕像,她的身体被他抬起来,坐到雕像的基座上,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,另一只手紧箍着她的身体,为了能够抱紧她,安娜的双腿被迫分开,他的腰卡在她的腿间,少女在他怀中颤抖,很多天前他们被困在教堂的告解室里,他所产生的欲望,终于被她感觉到了。
安娜从心里上,并没有完全地把马库斯视为哥哥,对他抱有一种越线但不过分的感情,她并没有想过要和他以男人和女人形式在一起,作为和睦的兄妹,已经可以长久相处,她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。但是马库斯,明知道他们是兄妹,主动挑破了这层关系,她玩火把自己烧着了。
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哥哥的安危,安娜的声音还是很难过:“你要活着回来。”
马库斯现在已经用一种看女人的眼神在看她:“等我回来。”
“你还带着我送你的吊坠吧?如果真的有危险,记得用它。”
安娜送给他的吊坠有只能使用一次的空间魔法,马库斯一直贴身携带,他一扯挂绳,把那枚吊坠拉出来给她看。安娜的手腕上有一条非常细的编绳,是用他们的头发做的,现在都有了不同的意义。
他再次趋近她,抚摸着妹妹的脸颊,弯下腰,再次吻了她,这次的吻轻柔,细致,但依然饱含欲念,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冲动战胜理智,导致了失控,那现在就是他自愿选的。
隔膜终于被撕破了,但时间阻止了他们继续下去,远处有车夫赶着马车过来,马库斯拉起安娜的手,从雕像的阴影里走回到了阳光之下。